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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No.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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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遠阪凜,衛宮切嗣了解的並不多,哪怕在四戰中對方是她的盟友。

自然,衛宮切嗣也就不知道她為何在聖杯戰爭結束之後會獨自來拜訪他。

那已經是聖杯戰爭結束後的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裏,哪怕沒有刻意打聽,他也聽說了這個人同她已獲得肉體的servant的“光輝”事跡。

比如兩個人直接闖入間桐家,而那位一直不死的間桐臟硯終於迎來了他的末日。現在是間桐雁夜擔任家主,間桐慎二的撫養權也歸於他這位唯一的親人所有。

再比如成了時鐘塔最快的退學生和最年輕的掛名教授,其身份轉換的速度只用了兩三天。

由於這一次聖杯戰爭中魔術協會在冬木掌管者的死亡,不可避免的,作為禦三家之一的遠阪家首當其沖地受到了質問,而讓這些人消停下來也是因為遠阪凜的實力。

衛宮切嗣看著這位黑發綠眸的年輕女子,她現在這個身體似乎是人偶師所造,也是最貼近她容貌的煉金術產品。

此時的她長發披散著,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翡翠綠的眼睛半合著,眼裏的懷念未曾遮掩。

衛宮切嗣只疑惑了一瞬,之後很快反應過來:“……看起來 ‘他’曾經住在這裏。”

遠阪凜會對他在冬木時買下的住宅感到熟悉,應該只有一個原因。

他沒見過幾面的紅衣英靈,身份是他的養子,那位“無名”。

“他是我高中同校同級的同學。”她輕笑一聲,“我原本以為他是在第五次聖杯戰爭中不小心見到戰鬥後被殺的普通人,然後我用寶石救了他,於是,以那個寶石為媒介,我召喚出了archer。”

衛宮切嗣敏銳地註意到了她對於這兩個人的不同稱呼,對她而言,縱使本質上是一個人,那名英靈和她的同學是兩個概念麽?

“說了些無關的話,失禮了。”遠阪凜飲了口茶,“實際上這次前來,我是希望能夠和你一起,把伊莉雅·愛因茲貝倫帶出來。”

“……為什麽?”

不怪衛宮切嗣如此多疑。

救出伊莉雅,似乎對這個人沒什麽好處。

他或許能夠相信世界上有和他一樣想要拯救世界的人,可若是他自己捫心自問,如果伊莉雅不是他的女兒,他會願意為一個僅僅算是熟悉的人做到這一步麽?

答案自然是不會,畢竟有這個時間,他能夠去拯救更多的人。

“如果一定要說原因的話……”凜垂下眼,嘴角不經意地勾起,“因為,你是‘無名’的父親。”

她補充說了一句:“如果你為此感到不安,不妨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衛宮切嗣倒一點都不擔心這個人會提出什麽奇怪的要求,硬要說理由,一定是因為遠阪凜同他認識的任何一個魔術師都不同。

不像他亦師亦母的娜塔莉亞·卡明斯基,更不同於遠阪時臣這種最常見的魔術師,倒不如說,僅僅只是一個擁有魔力的“人”而已。

“收一個七歲的學生怎麽樣?去傳授基本的魔術知識就好。”

“他是我的……養子麽?”略帶艱難地說出這個詞語,衛宮切嗣追問了一句,“我認為你會更希望他不懂魔術。”

如果不懂魔術,才是真正隔絕了成為英靈的可能。

雖然衛宮切嗣並不是很了解其中的事實,但以人類之軀成為英靈,並且冠以“守護者”名號,擁有“成為正義的夥伴”的理想,怎麽看都不是一件能夠感到幸福的事情。

“但是,他擁有才能。”

那是……哪怕連現在的她都無法做到的才能。

能夠將寶物投影化的能力,雖然被吉爾伽美什嘲笑為“贗品”,可也能夠具有和真品等效功能的“無限劍制”。

“而且如果他日後和櫻在一起,不會魔術會很麻煩的。”

這句話令衛宮切嗣噎了一下,但對上對方仍然澄澈的翡翠綠的雙眼,他突然明白了:

——她堅信在現在狀況下,那位少年絕不會成為英靈。

“我答應了。”衛宮切嗣的心情突然輕快很多,“那個孩子的名字是?”

“衛宮……不,野田士郎。”

搶回伊莉雅的過程簡單到令衛宮切嗣有點恍惚。

他在遠阪凜來找他之前曾經設想過很多情況,結、果、一、個、都、沒、有、用、到。

無論是多麽強大的保護罩一定都無法抵擋某個穿著現代服裝的英雄王鋪天蓋地的寶具伺候,而遠阪凜隨意的舉動像是簡單地在後花園裏散步一樣,到頭來,衛宮切嗣準備的所有槍支彈藥都沒什麽用途。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其它都是虛無。

然而,這樣的一切,都比不上女兒向他綻放的笑靨。

伊莉雅跑著沖進他的懷裏,仰著頭對他說:“爸爸,你來接我了麽?”

那時候他是怎麽回答的?

他只是緊緊地抱住懷中的女兒,像是抱著世間失而覆得的至寶,輕聲應了一句:“嗯,我來接伊莉雅了,再和我一起,去找胡桃樹的樹芽吧?”

那個瞬間,衛宮切嗣覺得,他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除此以外的其它,他都來不及去理睬。

他曾經喜歡過很多女性,幼時的青梅竹馬,少時的養母,之後的愛麗斯菲爾,而不幸的是,這些人,他都一個個失去了。

然而幸運的是,他沒有失去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那個人。

只有這一點,衛宮切嗣可以毫不猶豫地發誓。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伊莉雅更加重要。

那個致力於拯救世界的男人,終於因為喜悅,落下了滾燙的淚水。

在正式教授野田士郎之前,他的父親,野田彰[註1]曾經來找過衛宮切嗣。

該怎麽描述那個男人呢?

戴著眼鏡,文質彬彬,平常地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工薪族,身上卻有著仿佛能夠包容一切的氣質。

用他的話來說,他只是出於想要了解兒子之後將要拜師的對象才來。

整個過程中衛宮切嗣基本只是簡單的應答,但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野田彰就放下了茶杯:“那教授士郎,就拜托了。”

“……”衛宮切嗣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心中的困惑,他已經遠離人群,不善言辭,可這麽草率地做出這個舉動真的沒問題麽?

實際上,野田這個姓氏,衛宮切嗣特意去了解了一下。

一個已經沒落的魔術師家族,原因是久久沒有人能夠具備真正的魔力,可是魔術師的因子仍然在血液裏流動,而野田士郎也到了能夠使用魔術的達標程度。

“有位小姐曾經來找到過我,問我願不願意讓士郎學習魔術。”野田彰扶了扶眼鏡,“對我而言,士郎會不會魔術並不重要,我更加想知道的,是傳授士郎的,會是怎樣一個人。她也問我要不要知道你的一些情況,而我拒絕了。”

“對我而言,認識一個人更好的方法,不是資料,而是接觸本身。”

野田彰繼續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衛宮先生的肌肉有一瞬間的緊縮吧?那是只有經歷過無數戰鬥的人才會留下的身體反射,而衛宮先生又是一個沈默寡言的人……不,這些都不是重點。”

“真正讓我同意的,是衛宮先生看到衛宮小小姐時候的表情——我相信,能夠對自己女兒展露溫柔笑顏的人並不會誤導我的孩子。”野田彰聳了聳肩,“也許這樣決定於草率,可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不過……

“為什麽要讓他學習魔術?”衛宮切嗣不相信這個人會是為了想要讓自己家族重新獲得所謂的“傳承”才是,所謂魔術師……

都是無法稱之為“人”的存在。

“為什麽不?士郎擁有這個能力,學習魔術也就對他未來給予一定的保證。”野田彰這麽說,“我唯一擔心的是會因此使得他從人類變成魔術師,但如果是你作為他的老師,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野田彰所認為的“魔術”,如同任何一種能夠保護自我的能力,就好像“弓道”或者“劍道”一般,僅僅只是一種技能,而他所認為的“誤導”,則是傳授魔術的同時將人改造成“魔術師”的行為。

就以這個角度來看,衛宮切嗣毫無疑問是合適的。

哪怕對方的家長認為他能夠擔任野田士郎的老師,衛宮切嗣仍然還是在心底猶豫不定。

他不擅長傳授,而且這個孩子的確是曾經接受過他的引導下才走到成為英靈的路上。

他也曾經問過野田士郎,對於學習魔術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嗯一開始是覺得櫻好像在學這個,我想我可不能被她丟下了。”七歲的孩子抓了抓他的頭發,然後眼睛發亮,“但後來,覺得魔術真的很神奇啊!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和切嗣一樣厲害的大人!”

但如果說是誰對這個結果最高興,肯定是現在是伊莉雅。

衛宮切嗣曾經聽到過自家女兒插著腰站在比她矮了半個頭的士郎面前:“我爸爸是你的老師,不是有一句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麽,那你就是我弟弟了!來,士郎,快叫姐姐。”

衛宮切嗣才意識到伊莉雅真的寂寞了很久,原先在愛因茲貝爾的領地裏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個同齡夥伴,可女兒過早的成熟有時候令他忽略了這一點。

說起來,伊莉雅一次都沒有和他說過她想媽媽的事情啊……

但當士郎叫出“姐姐”後被伊莉雅高興地抱了個滿懷,已經陷入傻爸爸模式的衛宮切嗣冷靜地想,今天士郎的任務幹脆換一個更難的好了。

偶爾還會來拜訪的,是遠阪家的小女兒,遠阪櫻。

顯然,伊莉雅對於這個比她小更多的妹妹很是關愛,或許是因為對方無意識顯露出的空洞眼神,又或許是對方會很安靜地喊她姐姐。

這好像也是伊莉第一次主動想要去了解別人的來歷。

知道遠阪櫻身上發生過什麽之後的伊莉雅更加照顧遠阪櫻了,儼然已經以“長姐”自居。

……雖然這個長姐越來越不明顯。

男孩子個頭長起來很快,當士郎已經高過伊莉雅半個頭的時候死活就不肯叫“姐姐”了,就連小伊莉雅三歲的遠阪櫻,也開始比伊莉雅高了。

為此,伊莉雅幾乎是天天自己去量身高,可過了十幾天,她就放棄了這個行為。

衛宮切嗣心痛萬分。

伊莉雅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而是人類與煉金術人偶的產物,不算人類,不算人偶,或許只能說是“異類”。

她自從八歲之後,就好像再未生長。

可是意識到這點的伊莉雅還能笑著對他說:“這樣的話我就是切嗣長不大的女兒了,切嗣一定要負責好好保護我啊。”

如果聖杯不能真正意義上毀滅的話,伊莉雅的生命大概也就不過到第五次聖杯戰爭來臨。

聖杯必須毀滅,不論是為了保護世界,還是拯救伊莉雅。

遠阪凜,韋伯·維爾維特和衛宮切嗣經常會互相通信來往,想要找出一個萬無一失毀滅聖杯的方法。

衛宮切嗣突然慶幸自己收了士郎為徒,這樣等他迎來死亡的時候,伊莉雅也不會孤獨一人了吧?

他當然知道他活不長了,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他還是遭受到了些許黑泥的沖擊,哪怕體內有“阿瓦隆”也一樣。

所以當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也覺得沒什麽可怕的。

絮絮叨叨不厭其煩地交代了伊莉雅一堆瑣事,想必任何了解他的人看到這個場面都會為此而感到驚訝吧。

他已經為伊莉雅做出了他所能做的一切,那位遠阪凜也早就答應想方設法讓伊莉雅活下去,可有的時候,覺得還是不夠。

之後是野田士郎。

這麽多年的相處,也足夠衛宮切嗣把他當做半子相待,而那個一直困擾他的念頭再一次冒出。

“士郎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呢?”

這句類似的話語,曾經有個微笑著的少女在令人目眩的陽光下問過他。

“我啊,想成為‘正義的夥伴’。”眼前的少年和當年的自己說出了類似的話語,“但我會和切嗣用不同的方式完成。”

啊,沒錯了。

擁有著這麽多羈絆的也願意為守護身邊的人的士郎不會走到和他相仿的道路。

——哪怕懷著同樣的理想。

衛宮切嗣這麽想著,釋然地閉上了眼。

他仿佛看到了彼岸的那頭,銀色長發的愛麗斯菲爾朝他揮了揮手。

語調是生前的溫柔:“辛苦了,切嗣。”

——如同落葉歸根。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的時候電腦關機了,氣的我差點砸了電腦……

在宿舍裏面還是得提防別人不小心進進出出orz

暫且半更,之後補完,還有士郎的戲份沒寫呢。

可能之後都是這樣(畢竟這種方式寫的快一點),如果覺得麻煩可以養肥√

當我打上【已完結】的時候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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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

[註1]:衛宮士郎年幼時cv為野田順子,17歲時cv為杉山紀彰,就取了單字【彰】。

生父設定和家族全部為杜撰。

最後的地方還是理解成幻覺吧,我一直都覺得切嗣和太太才是真愛嘛,所以吃不下切嗣除此之外的所有cp。

fz動畫裏片頭還是片尾太太虛幻地抱著切嗣真的太美嚶嚶嚶。

說“辛苦了”是因為忙著解決伊莉雅的問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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